吳若權
朋友是四川人,常招待我去他家吃辣麵。醬料都是現做的,熱油爆炒花椒和辣椒,拌在乾麵裡,即使吃飽了還令人垂涎。每回他一傳喚,我就到。久不找我去吃辣麵,我還主動編派個理由打電話給他,強迫他邀請我去吃辣麵。
除了可口之外,吸引我的還有那個盛辣油的小碗。青色的小瓷器,半個飯碗大。裡邊有米粒型的花紋,透著燈光發亮。據說已經有幾十年的歷史,從他爸媽結婚用到現在。
我問他是否拿來傳家,他說並無此打算。因為太喜愛了,我不客氣地向他要,他也不客氣地回絕:「給了你,我拿什麼裝辣油。」
每次去吃辣麵,我就想看看那只碗。沒有被當作古董供起來,在實用的日常生活中,磨損的痕跡一多,光華漸失,但反而增添許多實實在在過日子的氣味。有段時間很忙,隔了半年沒去吃辣麵。再見到它時,邊緣外側還缺了一小角。
最近這次再去吃辣麵時,朋友換了一個普通的小碟子裝辣油。我問他:「青色的小瓷碗呢?」
他無奈地回答:「出國回來就不見蹤影了。因為家裡僱了佣人,為免造成雙方的誤會,我沒有問。」
如此週到的雅量,令我佩服。不過,這頓辣麵少了那只碗,教我吃得食不知味。
‧ 努力過的痕跡,雖然斑斑駁駁,但都是成長的紀念
開車途中,看到一則車體外廣告,是一家人力資源公司刊登的,畫面左側有一只破碗,右側有很多美麗高質的碗,標題的大意是說:與其和別人搶破碗,不如來這裡捧個金飯碗。
類似的訴求,想必會打動很多正在積極尋找幸福的人。可是對我這個曾經遭受許多挫折、打過大滾的人來說,卻不經意地刺激了我的逆向思考--
破碗,也滿有味道的,不是嗎?
雖然,我不知道它是被不小心摔破的,還是先前被大家搶破的,看著它的缺角和裂痕,讓我想起滾滾紅塵中,每一顆力爭上游的心。努力過的痕跡,雖然斑斑駁駁,但都是成長的紀念啊!
金飯碗,反而多是中看不中用。
曾經特別去一家以餐具十分昂貴而聞名的餐廳吃飯,為的是去學點見識。後來發現,印上金漆的餐具真的很經不起磨練,使用不了多久金漆就脫落了,留下的痕跡,恰似繁華過後的滄桑落寞,少了一般瓷器簡單樸拙的古意。
從這裡,我發現一個道理:還沒有辦法在生活上獨當一面的人,若要找新的工作,我相信--破飯碗會比金飯碗更合適。
趁年輕時,經得起磨練,耐得住操,就算跌跌撞撞、傷痕累累,都還能夠在快速的時間中復原,站起來繼續打拼,這也是一種難能可貴的本領。如果連馬步都蹲不好、功夫還不紮實,何必急著養尊處優?
找工作,是要能夠接受挑戰、自我成長,不是要拿來向別人炫耀、給別人羨慕的。也許,有人要提出「錢多事少離家近?」這種新世代的求職條件,我並不反對!但是,也要衡量自己的實例,以及人力資源市場供需的狀況。如果有這種職缺,老闆通常會保留給他自己退休的時候來兼職,輪不到花錢買廣告,讓這種好事出現在「前途版廣告」上。
‧ 不必羨慕別人,也不要妄自菲薄
曾經在網路上收到網友爭相傳閱的一篇文章,據說是出自台積電董事長張忠謀先生的手筆。他提出獨到的看法,人們經常羨慕別人光鮮亮麗的一面,對自己不足的部分耿耿於懷,但世界上沒有人是十全十美的,不論再怎麼幸福的人都會有或大或小缺憾。應該感謝這世界的幸福是有缺口的,我們才可以將幸福從這個缺口流給別人。
我對這篇文章深有同感。不必羨慕捧在別人手上的金飯碗,也不必把它批評得一文不名。重要的是--你怎麼看待自己手上的這只飯碗?
如果,你已經捧到一只還不錯的飯碗,請在百般珍惜它的同時,還要拿它創造更多人生的價值。如果,你執意要換個飯碗,請認清楚自己要拿它來裝什麼?先決定要裝什麼,才能選到適合自己的碗。
有可能現在的你兩手空空,一只碗也沒有,我摘錄一則網路上看來的趣味心裡測驗供你挑選一下,你會選擇:
〈A〉普通的瓷碗; 〈B〉透明的水晶碗; 〈C〉木質的碗。
參考答案公佈如下:
選〈A〉:代表你的人際關係不錯,將來工作會平穩發展;
選〈B〉的人很挑剔,有完美主義的傾向;
選〈C〉則比較「龜毛」,要遇到貴人才會發。
答案準不準,我不知道。反正是趣味心裡測驗,不必太計較。但是趣味完了之後,別忘了問問自己--真正要的是什麼?
【給自己一片心靈沃土】 如果,必須要換個飯碗,請認清楚自己要拿它來裝什麼?先決定要裝什麼,才能選到適合自己的碗。
2004年12月18日 星期六
給下一輪的 溫世仁 / 陳文茜 2003.12
這是我最不願意寫的文章之一,和溫世仁道別。
他倒下的前一天,仍極關心這場大選,對北京政治及兩岸經濟產生何種影響。當時太忙了,只匆匆和他說「改天再和你談」,便掛了電話。隔天,我被朋友通知,溫世仁中風病倒了,輾轉得知,他早在抵達醫院時,瞳孔已放大,無生命跡象。
他長得很胖,但活得輕盈。說五十歲後不做商人,就真的不做。退下來短短五年,他寫了『成功致富又快樂』、『台灣經濟的苦難成長』、『你能懂東亞金融風暴』、『領袖』、『媒體的未來』、『網路創財富』、『新經濟與中國』、『英語直通車』、甚至包括武俠小說『秦時明月 ;』等。
我和溫世仁見面,多半在晚上,數不清碰面的次數,卻從沒過看他吃飯。每回大夥圍成一桌,他總笑咪咪地拿著一瓶健怡可樂,對著我們這些嘴巴吹牛、心中無大志的人,訴說他的減肥經驗。他當然是胖的,卻有套胖子出頭的邏輯。他說他念台大電機系時,他一進台大,教練看不得 ;了,天縱英才,居然有個這麼大的胖子,硬把他拖進台大柔道校隊,果然年年為學校爭光。他說:「胖子有個好處,沒有人把你當敵人;胖子天生可愛,不會有強烈的物質慾望,再好的名牌,也不會設計這麼大的SIZE。」
溫世仁出身窮苦,只想回饋社會。他曾告訴好兄弟葉國一:「我這一生賺這麼多錢,做生意就到五十歲為止,五十歲以後,我要做一件你們都做不到的事,就是把錢花掉,回饋社會。賺三五十億容易,花三五十億卻很難。」
他憑一部筆記型電腦漫遊天下,他總笑笑:「我的人生很簡單,一部筆記型電腦,當然是英業達出品,兩只大皮箱,展示我們的產品,還有幾個親人就夠了。」 > >1999年亞洲金融風暴後,中國東南沿海,可說是黃金遍地。溫世仁卻已憂慮著中國的未來,逢人便說:「大西北問題不解決,中國將是跛腳的經濟巨人。」
多數台商在中國大陸賺了錢,總愛包二奶、結交高幹,談什麼大西北開發,目的多半只為開發大片土地賺錢。但溫世仁不一樣,整帶人看大西北不說,自己和英業達老同事林定信,在祁連山下黃白川旁,幫助一群小孩學習使用網際網路。在當年楊家女將的流浪處,進行「千鄉萬才」 ;計畫。這位高科技新貴,兩手一攤,還是那張微笑胖胖的臉:「賺再多的錢,不如幫助那些一輩子沒機會脫離貧困的小孩。」
溫世仁總有說不完的故,他口才不算好,但不疾不徐,為了鼓勵人,他會翻出故事百寶箱,每次演講帶著一套POWER POINT,開頭總是一則故事,誘你眼睛一亮。
北京有天突然下起大雨,一個老農夫躲在某網咖店門口避雨。老農夫是賣蒜的,躲在那兒,天寒發抖,網咖裡的年輕人,邀老伯伯進去坐,還給了他一杯熱咖啡。聊起天來,老伯伯說,這年頭蒜頭難賣!年輕人充滿著夢想,問老農夫:「你的蒜頭究竟有什麼好處?」老農夫回:「我 ;沒有加肥料。」這名北京年輕人於是連上yahoo網站,「北京這裡有organic garlic,看什麼人有興趣?」 德國一家超商的採購員,在yahoo看到這則訊息,喜出望外,聯絡了網咖。老農夫最後賣掉了全部的蒜頭,還從此成了德國有機超商的固定下單客;網際網路北京舊城門下,賣了百年蒜頭的農家,連結了世界,也連結了夢想。
溫世仁一生助人,他總用不尋常的故事,勸人要有夢想。他沒有諾貝爾和平獎的光環,不學大企業家搞造神運動,更不曾刻意營神秘形象,他身價五十億,連個保鏢也沒有。只讀書、花時間演講,上流社會愛玩的遊戲,與他無關。
他聰明到可以教人簡易學英文,所以還出了一本『英語直通車書』。他語重心長地告訴年輕人,下一代不會英文就完了。在他鼓勵下,我曾幫失業勞工成立「網路夢想學習中心」,他曾告訴我中高失業勞工只要不會電腦、不會英文、不會打字,這一生再難找到任何新工作。他認為國家失業勞工編列預算,卻只派他們去掃墳墓、撿垃圾,是不負責任的失業救濟。
溫世仁和中國諸多政要朱鎔基等相熟,但他不炫耀,也從不拿來經營政商權。回到英業達的廠房,他依舊坐在筆記型電腦前,以前線作業員的態度管理他的企業。
有回他跟我說,胡適是中國最有影響力的人,他希可以超越胡適,就在他倒下的前一天,他表示極為疲倦,上個月他總共用了二十五張boarding pass(登機證),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演講,他的人生累積了別人難以媲美的財富,也付出了別人難以相比的奉獻,他相信觀念的傳輸,才是世界往前走的動力。
他像奇葩,像天才,更像個大善人,他絕頂聰明,絕不耍詐,瞭解世故,沒有心機;毫無慾望,卻極有權力。五十五歲的人生,何其短;但在溫世仁身上,又何其長? > >有次我問他為什麼和林洋港、許信良走那麼近,他說:「和有權力的人打交道,他可能會揣測你為什麼要和跟他在一起,和沒有權力的人打交道,反而可以真心交朋友。」
他希望台灣有一個健全的政黨政治,所以眼看民進黨黨部跳票,他說:「以民進黨的貢獻,被錢逼死,實在太殘忍。」看到江丙坤、蕭萬長在野,他說:「這兩人都是國家訓練最久的經濟人才,當我們面臨這麼嚴峻的全球化競爭,他們不能為國家服務,是國家最大的損失,也是領導 ;人最深的罪惡。」
地圖上台灣和中國大陸,隔著黑水溝,在溫世仁心中「經濟海峽早已消失」。他比任何人早看到中國市場。當台灣經濟衰落時,他也第一個跑回來喊話:「我們要對台灣有信心。」他是世界公民,呼籲在全球各地發展的台灣人,不要忘了這塊土地。
聽到他死亡的那一刻,我約莫幾個小時精神陷入恍惚,做為一個朋友,我心很痛,也不平,我當然不信上帝,否則一定在教堂裡譴責上帝,質問為什麼這麼早帶走溫世仁。但我相信他的靈魂,可能比他悲傷的朋友來得超脫。可愛豁達的溫世仁,或許正拿著另一個新品牌的筆記型電腦 ;,打呀打得連結另一個世界,尋找另一個夢想的未來。當大家哭、痛、惋惜他的離去,他恐怕會回來說:「太早取得財富、太早完成夢想的人,生命就不應該太長。」
捨不得,不只是捨不得他,也拾不得這個社會從此少了一位善良聰明的人。當我們有他時,不知珍貴,等我們失去他、大西北失去他、等業達失去他、等祁連山下的小孩也失去他時,我們才發現,世上再難有第二個溫世仁了。
他倒下的前一天,仍極關心這場大選,對北京政治及兩岸經濟產生何種影響。當時太忙了,只匆匆和他說「改天再和你談」,便掛了電話。隔天,我被朋友通知,溫世仁中風病倒了,輾轉得知,他早在抵達醫院時,瞳孔已放大,無生命跡象。
他長得很胖,但活得輕盈。說五十歲後不做商人,就真的不做。退下來短短五年,他寫了『成功致富又快樂』、『台灣經濟的苦難成長』、『你能懂東亞金融風暴』、『領袖』、『媒體的未來』、『網路創財富』、『新經濟與中國』、『英語直通車』、甚至包括武俠小說『秦時明月 ;』等。
我和溫世仁見面,多半在晚上,數不清碰面的次數,卻從沒過看他吃飯。每回大夥圍成一桌,他總笑咪咪地拿著一瓶健怡可樂,對著我們這些嘴巴吹牛、心中無大志的人,訴說他的減肥經驗。他當然是胖的,卻有套胖子出頭的邏輯。他說他念台大電機系時,他一進台大,教練看不得 ;了,天縱英才,居然有個這麼大的胖子,硬把他拖進台大柔道校隊,果然年年為學校爭光。他說:「胖子有個好處,沒有人把你當敵人;胖子天生可愛,不會有強烈的物質慾望,再好的名牌,也不會設計這麼大的SIZE。」
溫世仁出身窮苦,只想回饋社會。他曾告訴好兄弟葉國一:「我這一生賺這麼多錢,做生意就到五十歲為止,五十歲以後,我要做一件你們都做不到的事,就是把錢花掉,回饋社會。賺三五十億容易,花三五十億卻很難。」
他憑一部筆記型電腦漫遊天下,他總笑笑:「我的人生很簡單,一部筆記型電腦,當然是英業達出品,兩只大皮箱,展示我們的產品,還有幾個親人就夠了。」 > >1999年亞洲金融風暴後,中國東南沿海,可說是黃金遍地。溫世仁卻已憂慮著中國的未來,逢人便說:「大西北問題不解決,中國將是跛腳的經濟巨人。」
多數台商在中國大陸賺了錢,總愛包二奶、結交高幹,談什麼大西北開發,目的多半只為開發大片土地賺錢。但溫世仁不一樣,整帶人看大西北不說,自己和英業達老同事林定信,在祁連山下黃白川旁,幫助一群小孩學習使用網際網路。在當年楊家女將的流浪處,進行「千鄉萬才」 ;計畫。這位高科技新貴,兩手一攤,還是那張微笑胖胖的臉:「賺再多的錢,不如幫助那些一輩子沒機會脫離貧困的小孩。」
溫世仁總有說不完的故,他口才不算好,但不疾不徐,為了鼓勵人,他會翻出故事百寶箱,每次演講帶著一套POWER POINT,開頭總是一則故事,誘你眼睛一亮。
北京有天突然下起大雨,一個老農夫躲在某網咖店門口避雨。老農夫是賣蒜的,躲在那兒,天寒發抖,網咖裡的年輕人,邀老伯伯進去坐,還給了他一杯熱咖啡。聊起天來,老伯伯說,這年頭蒜頭難賣!年輕人充滿著夢想,問老農夫:「你的蒜頭究竟有什麼好處?」老農夫回:「我 ;沒有加肥料。」這名北京年輕人於是連上yahoo網站,「北京這裡有organic garlic,看什麼人有興趣?」 德國一家超商的採購員,在yahoo看到這則訊息,喜出望外,聯絡了網咖。老農夫最後賣掉了全部的蒜頭,還從此成了德國有機超商的固定下單客;網際網路北京舊城門下,賣了百年蒜頭的農家,連結了世界,也連結了夢想。
溫世仁一生助人,他總用不尋常的故事,勸人要有夢想。他沒有諾貝爾和平獎的光環,不學大企業家搞造神運動,更不曾刻意營神秘形象,他身價五十億,連個保鏢也沒有。只讀書、花時間演講,上流社會愛玩的遊戲,與他無關。
他聰明到可以教人簡易學英文,所以還出了一本『英語直通車書』。他語重心長地告訴年輕人,下一代不會英文就完了。在他鼓勵下,我曾幫失業勞工成立「網路夢想學習中心」,他曾告訴我中高失業勞工只要不會電腦、不會英文、不會打字,這一生再難找到任何新工作。他認為國家失業勞工編列預算,卻只派他們去掃墳墓、撿垃圾,是不負責任的失業救濟。
溫世仁和中國諸多政要朱鎔基等相熟,但他不炫耀,也從不拿來經營政商權。回到英業達的廠房,他依舊坐在筆記型電腦前,以前線作業員的態度管理他的企業。
有回他跟我說,胡適是中國最有影響力的人,他希可以超越胡適,就在他倒下的前一天,他表示極為疲倦,上個月他總共用了二十五張boarding pass(登機證),絕大多數都是為了演講,他的人生累積了別人難以媲美的財富,也付出了別人難以相比的奉獻,他相信觀念的傳輸,才是世界往前走的動力。
他像奇葩,像天才,更像個大善人,他絕頂聰明,絕不耍詐,瞭解世故,沒有心機;毫無慾望,卻極有權力。五十五歲的人生,何其短;但在溫世仁身上,又何其長? > >有次我問他為什麼和林洋港、許信良走那麼近,他說:「和有權力的人打交道,他可能會揣測你為什麼要和跟他在一起,和沒有權力的人打交道,反而可以真心交朋友。」
他希望台灣有一個健全的政黨政治,所以眼看民進黨黨部跳票,他說:「以民進黨的貢獻,被錢逼死,實在太殘忍。」看到江丙坤、蕭萬長在野,他說:「這兩人都是國家訓練最久的經濟人才,當我們面臨這麼嚴峻的全球化競爭,他們不能為國家服務,是國家最大的損失,也是領導 ;人最深的罪惡。」
地圖上台灣和中國大陸,隔著黑水溝,在溫世仁心中「經濟海峽早已消失」。他比任何人早看到中國市場。當台灣經濟衰落時,他也第一個跑回來喊話:「我們要對台灣有信心。」他是世界公民,呼籲在全球各地發展的台灣人,不要忘了這塊土地。
聽到他死亡的那一刻,我約莫幾個小時精神陷入恍惚,做為一個朋友,我心很痛,也不平,我當然不信上帝,否則一定在教堂裡譴責上帝,質問為什麼這麼早帶走溫世仁。但我相信他的靈魂,可能比他悲傷的朋友來得超脫。可愛豁達的溫世仁,或許正拿著另一個新品牌的筆記型電腦 ;,打呀打得連結另一個世界,尋找另一個夢想的未來。當大家哭、痛、惋惜他的離去,他恐怕會回來說:「太早取得財富、太早完成夢想的人,生命就不應該太長。」
捨不得,不只是捨不得他,也拾不得這個社會從此少了一位善良聰明的人。當我們有他時,不知珍貴,等我們失去他、大西北失去他、等業達失去他、等祁連山下的小孩也失去他時,我們才發現,世上再難有第二個溫世仁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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